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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晓月

顾晓月

我和左昭已经来了二十多分钟了,加上我们没来的时候,顾晓月离开已经半个小时了,一般人到了陌生的地方是不会到处乱走的吧,难不成迷路了?

不对,不至于,这也不是什么深山老林。

“你们几个,走吧!回学校了。”李仁之走进院子问:“他们两个呢?”

“左昭在里面照顾老奶奶,顾晓月出去了还没回来。”

“还没回来?到底干什么去了?都快下雨了。”李仁之抬头望了望天空。

话音刚落,上天像是听见呼唤一样,轰隆几声雷响,豆大的雨滴开始从天上坠落下来。

我和李仁之赶紧进屋躲雨。

“这雨真大啊!”左昭走到屋檐下看着越下越大的雨。

“可能是遇到什么事了,你们两个去找原来休息的地方找一下,我村子周围找一下。”李仁之皱着眉头,语气有些着急。

以前和李仁之相处的时候,我几乎很少见他有过着急的表情,当然了,如果这种情况还不着急他就真的不配当老师了。

老奶奶由邻居照料,我和左昭举着伞一路小跑去原来队伍休息的河边,一边跑一边叫着顾晓月的名字。

在休息的地方转了一圈后,无果。

“希望李老师找到顾晓月了。”左昭说。

没找到顾晓月,只得返回,路上我看见干沟河,心想等雨停或者雨小时,这河水也会涨上来吧!

回到老房子,李仁之和那个邻居在说些什么,看见我和左昭回来了,急切地问找到顾晓月了没。

我和左昭摇了摇头。

伴随着雷声,雨越下越大,院子李子树还能与之抗衡,但那些个盆栽里的植物则被雨打弯了腰。

天也越来越暗,看这情行雨一时半会不会停了,李仁之和邻居已经打算叫一些人帮忙一起出去找一找,猜测顾晓月可能是在某个地方躲雨。

我看了看手表,3点50分,顾晓月已经离开一个多小时了,雨也下了半个小时左右了。

“喵!”

我抬头看向房梁。

一只黑猫从房梁上窜了下来,先是跳向柱子借力一蹬,凌空一跃,然后踩到了我的头上,我还没反应过来,它就再次一跃跳到了离我两米远的地方,静静看着屋檐外的雨。

“……”

一套动作行云流水,秀得我一脸懵逼。

我无语了,但也不至于和一只猫计较,只是觉得这年头,连一只猫都有操作了,哎!说好的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啊!

说起来今天有关猫的内容倒是多。

一,上午看《如果猫从世界上消失了》。

二,来时过一个桥还听见猫叫声,也许是幻听。

三,休息时遇到哭着找猫的小女孩。

四,现在,一只秀操作还无视我的猫。

哦,等一下,还有上午在学校看《如果猫从世界上消失了》的时候,我睡得迷迷糊糊时还听见顾晓月说了一句“不是讲猫的”

看来我对一些无所谓的小事记得倒是清楚,该说我记忆力好呢还是雨天会让人的头脑更加清晰,总之,回学校了得用手机算一算频繁遇到和猫有关的事,是怎么个说法。

等等!

“猫?顾晓月?猫……顾晓月……”不是吧!但也有可能,是我想象力太丰富了?不,这也不算胡思乱想。

“李霈同学,你,说什么?”听见我喃喃自语,左昭轻声地问。

我摇了摇头示意没事,然后走过去问李仁之。

“老师!”毕竟不是私下,身份摆在这,不好直接叫他名字,我问李仁之:“最开始顾晓月是因为原因离开休息地的?”

“她说是走着走着忘了时间吧!我也没多问,毕竟以她的家庭来说也许没来过这种地方,可能会感到很新鲜。”李仁之看着我:“怎么了?”

“没!没什么!”

“……”李仁之皱着眉头,看着我,然后又叹了口气。

这时,一个中年妇女打着伞走进院子。

“你照看哈吴婶,我切喊人帮忙找学生娃儿。”和李仁之一起的那个邻居对中年妇女说。

中年妇女点了点头,李仁之便和那个邻居一起去喊人去了。

看着雨水顺着屋檐流下来。

回想刚才李仁之说的,顾晓月是因为走着走着,因为感到新鲜而走过头了,我觉得不至于,究竟是怎样的家庭会让一个高中女生,对这样普通的地方感到新鲜?

千金大小姐?

但是,就算如此,也不至于太远吧,听他们说顾晓月离开休息地遇到老奶奶的地方已经有点远了,就算沉浸于河边景色也不至于那么远那么入迷啊!

况且,她走的方向,前面就是那个地方。

越想我就越发肯定自己的推测,但我知道,人的思考总是只能根据已知条件区得出结论,不会超出已知的畛域,所以,在很多时候,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未知就可以推翻原有的,那看似无懈可击的推测。

“哈!不至于这么戏剧化吧,这又不是写小说。”

“李霈同学?”左昭关切地问:“你没事吧,刚刚你好几次在说些什么。”

我淦!老控制不了我自言自语得习惯。

“没,没事!”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,接着说:“左昭同学,我一个人出去看”

左昭似乎还想说什么,我挥了挥手,拿起伞就走了。

说到底,我并没有义务告诉他我要出去和去哪,只是出于礼貌说了一句我要出去,因为不希望我的行动有他,所以在话中加上了“一个人”。

出了院子,我开始加快脚步。

(人生会面临许多的选择,而有的选择是经不起犹豫的)

……

几分钟后,我到了河边。

没下雨前还是清澈的河水,此时已经浑浊呈黄土色。

水涨得很快,就这会水位已经上升了半米不止。

“即便雨大也不应该涨得这么快啊!”

我心中有些不安,可能是对于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马上被揭晓,所以才感到不安吧!

我迈开步子开始跑了起来。

地点,上午军训队伍来时经过的小桥。

因为下雨,乡间的小路滑,跑得不快,大概七八分钟,终于到了小桥。

河的弯曲处是石头建造的小拱桥,桥长七八米,宽四米左右,现在离河面有大概三米的样子,两岸边上是茂密刺梨树和藤蔓为主的植物,延伸的枝条绿叶和藤蔓像棚架一样遮住下面,让人只能透过缝隙看到下面有河水在流动。

桥是在河的弯曲曲处,这种弯曲的河经常会在一边形成堆积岸,所以桥下肯定有地方可以让人站住的地方。

深吸了一口气,我走到桥的一边。

“有人在下面吗?”

“……”

回应我的只有哗啦哗啦的雨伞和流水声。

“顾晓月!你在下面吗?”我大声地喊。

“……”

我叹了口气,应该是我想多了,再喊一次就回去吧!

“我在!”一个声音从桥下传来。

“顾晓月,是你吗?”我又喊道。

“……”

“是我。”

短暂沉默后,尽管有河水声和雨声的干扰,我还是清清楚楚听到了顾晓月那清脆的声音。

“你等一下,,我下来找你。”

我望向四周,看有什么地方可以下去。

“左边,桥的左边有个地方可以下来的”顾晓月在桥下喊到。

“好!”

按照顾晓月说的,我找到了可以下去的地方,那是用几个大石头垫起的小石梯。

像这种地方,应该有泥沙和石头堆积,水一定不会太深,村里的人会来这洗衣服洗菜之类的。

石梯已经被水淹了,这种情况也顾不得鞋子裤子了,从石梯下去,我试探性踩进水中,水淹过了我膝盖。

“能行!”

我靠着边,朝着桥下缓慢地走去。

好在上方的枝叶藤蔓较高,所以我一只手拿着伞也还能前进。

因为桥是在河的弯曲处,我在另一边还看不到桥下,但越往桥下靠近,水就越深,又是这种大雨天,湍急的河水让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前进。

……

顾晓月看着我,愣了愣。

“怎么是你?”

“……”

开头第一句话就让我颇为不爽,什么叫怎么是我,感情都这种境地了您还能挑是吧!

此时顾晓月正站在桥洞边的一个可以落脚的石沙堆上,也仅剩那一个小地方了,估计再过一会就要被水淹了。

同时,我还注意到顾晓月怀里还有一只白色的小猫。

“先离开这再说吧!”我没理会她。

顾晓月没动,也不吭声。

“怎么了?”我问。

只见顾晓月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低着头,看着下面说:“腿上受了点小伤……不,太好上去。”

我只想着得快点离开着,并没注意到顾晓月身上,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,她身上的军训服有好几处都已经开了口,尤其是左腿膝盖处的那个口子,露出了她洁白的皮肤,其间隐隐有血红色。

靠近她,发现她环抱白猫的手臂上也有一道细长的小口。

我有些懊恼,感觉自己是个傻子,想也应该知道,不是没有办法,谁还傻傻地看着河水上涨还呆 在桥下。

顾晓月刚才还只说受了点小伤,怎么看都不像是小伤吧!

“还能走路吗?”我看着她。

“应该能。”

“……”

应该?真是个倔强的家伙。

夹杂着泥沙的河水仍肆意的冲刷着河壁,发出哗哗的声响,一时间,我和顾晓月陷入了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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